【欧美同人】[霍比特人][Thorin/Bilbo]《索林最近有点奇怪》1~4
甜饼，不捅刀子
第一章
索林最近有点奇怪。这是比尔博观察了一个多星期得出来的结论。
五军之战早就已经结束，比尔博答应索林要在孤山住一个月——事实上比尔博觉得这个要求有些奇怪。
索林顺利收复了孤山，而他也完成了当初要帮矮人们把家找回来的誓言。巴林将他应得的那份交给了他，当然数额巨大的让比尔博又晕倒了一次。他的冒险已经结束，没有什么理由让他再待在孤山。事实上孤山正在进行整修工作，到处都是忙碌的矮人，而作为一个霍比特人，比尔博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更别提甘道夫一个星期之前就已经离开。
但无论他怎么说，索林都坚持让他留在孤山，固执地要命。
这是比尔博发现的索林有些奇怪的第一件事。
第二件事发生在他入住孤山的第三天。那时他正在漫无目的地在孤山的宫殿里游荡。他在这里通行无阻，无论他要进什么地方，守卫们丝毫不阻拦，或许他们把自己当做了帮助他们收复家园的英雄，比尔博喜滋滋地想了一会儿。但更有可能是索林下的命令，矮人守卫们不敢违抗未来国王的命令。因此在孤山，比尔博可以去他任何想去的地方——比如一间堆满了财宝的储藏室。
这样的储藏室孤山有很多，但这一个很特别。它是一个圆环形房间，中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而墙上却镶满了各种钻石珠宝，即使比尔博不怎么懂珠宝，他也能看出这里的宝石件件都是珍品——能让那个高冷的精灵王瑟兰迪尔都忍不住多看两眼的那种珍宝。
他忍不住用手摸了摸嵌在墙上的一块白宝石，忽然有一双手覆在了他的手上。
“索林？”他诧异地看了来人一眼，将手收回去，“我以为你在跟巴林他们议事。”
“已经说完了。”索林道，他的眼睛仍盯着墙上的宝石，“这间屋子是索尔的珍宝室，所有他最喜欢的珍宝，他都会叫工匠把它们嵌在这里的墙上。”
“而这块……”他的手指紧紧抓住白宝石稍微一用力，白色的宝石被他从墙上抠下来，屋子里顿时光彩四溢，比尔博这才发现宝石嵌在墙上的那一面，竟然会根据屋子里灯光的颜色泛出彩光。
“这一块，是他除了阿肯宝石最看中的一块。”索林将白宝石摊在手心里，递到比尔博面前，“送你。”
比尔博瞠目结舌地看着他，花了好一会儿才理解索林的意思，紧接着拼命摇头，“不不不不不不不……”他一连说了十几个“不”。索林皱着眉头看他，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拒绝。
“我是说……既然是你祖父最喜欢的东西，还是让它留在这里的好。”比尔博干笑两声，试图缓解莫名尴尬的气氛，“如果你送我你最喜欢的东西，我一定不会拒绝。”
索林的眉头舒展开了，他将宝石重新放回墙壁的凹槽里，道：“可惜我不能将我所爱送给你。”他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比尔博，忽然又道：“事实上你已经有了。”
比尔博一头雾水，他觉得索林的话前后矛盾。然而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能为他解答疑惑的人早就已经走了。
比尔博开始仔细留心索林，他发现在孤山，无论他逛到哪里，索林总是会时不时地冒出来。无论比尔博是在大厅或者是哪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里，索林总是会神出鬼没般地冒出来，和他来个“偶遇”。这样的巧合太多了，加之孤山重建，身为王的索林每日机务繁忙，不该有这么多时间闲逛，所以他们的一次又一次“偶遇”更加加重了比尔博对“索林最近有点奇怪”的肯定。
而更让比尔博崩溃的是，索林总是时不时地送他点东西，不是普通的财宝钱币，而是诸如“第一纪元矮人工匠大师铸造的宝剑”，“不知道流传了多久的矮人王头冠”，以及其他各种珍宝。
终于在索林准备塞给他一套比尔博叫不出名字的钻石宝戒的时候，比尔博去找了巴林。
“你觉得他这样不好？”巴林斜着眼看他，“我觉得挺好，他现在起码不会为了阿肯宝石威胁要把你从城墙扔下去。”
“我觉得这太不正常了，这就像……就像……”比尔博忧心忡忡，“就像当初刚来孤山的那个被金钱蒙蔽双眼的索林的反面。你见过这么慷慨的矮人吗？他对我好的过头了。”
“同意。”巴林点了点头，他的两撇白胡子随着他点头的动作晃来晃去，“或许他对你有负罪感，毕竟，当初他真的差点把你从孤山上扔下去。”
这听起来似乎是最合理的解释了，起码比尔博觉得挺有道理。他拍了拍巴林的肩膀，“我懂了，谢谢你。”
巴林看着霍比特人的背影，自言自语地咕哝：“不，你不明白，其实我也不明白……”
于是当索林再次拿着银酒杯来找比尔博的时候，后者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你说我们是朋友，记得吗。”比尔博的眼神看起来格外认真，“而朋友不需要对对方有负罪感。”
他的眼神澄澈且真挚，索林被他看的脸上直冒青筋：“你……”他似乎有些咬牙切齿了。
最终索林放下酒杯，退出比尔博的房间。比尔博仍不明白他怎么了，但他莫名地觉得，索林刚才很生气。
担心索林的比尔博依旧忧心忡忡。而被比尔博气的冒烟的索林，当晚去找了Kili。
第二章
索林最近有点奇怪。
Kili终于忍不住对他哥哥说，而Fili给了他一个脑瓜嘣。“胸口被戳了一刀还堵不住你的嘴。”他嘲笑道。受伤这件事几乎成了Kili的软肋，尤其是他最后得救说起来还是那个算是他情敌的精灵王子的功劳。Kili将这视作奇耻大辱，只要Fili提起这件事，他立刻会将头扭过去不说话。
但今天这招显然不太管用。Kili慢慢从床上蠕动到他哥哥身旁，扒着Fili的肩膀咬耳朵：“真的。他最近几天老来找我聊天，问的还都是有关陶瑞尔的事情。比如她当时是怎么看上我的……”
他说到这里皱了皱眉头：“你该看看他的表情，面上一副漫不经心拉家常的样子，耳朵却竖的像个精灵。”
“你不该这么说你的舅舅，而且他还是你的国王。”Fili把他按回床上，自己掏出烟斗吸了起来。他满意地看着Kili的脸皱成包子，他弟弟因为肺部受伤已经被医生勒令不准吸烟，因此每次Fili吸烟斗的时候，Kili都得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
Fili吐出一个烟圈，想了想，道：“不过最近确实有些传闻。”
“什么？”
“关于比尔博……”Fili故意卖了个关子。
“比尔博怎么了？”Kili着急地问他。
“关于比尔博……”Fili说了一半不说了，因为他正看见索林从外面进来。Fili向他行了个礼。
“好些了吗？”索林点头以示还礼，紧接着把目光转向躺在床上的Kili。
“好多了。”Kili挣扎着坐起来，“医生说伤口正在愈合。”他直觉索林来这里不仅仅是为了关心他的伤势。
果然，一阵短暂的沉默后，索林突然道：“我考虑了很久，最终决定采纳甘道夫和巴林的建议，和精灵族重新建交。使者大概已经到了幽暗密林。”
“那很好啊。”Kili和Fili都有些意外，他们那个憎恶精灵的舅舅居然真的改变了他的想法，让一个矮人改变他的看法，那难度和比尔博当初在史矛革眼皮子底下偷阿肯宝石差不多。索林真的变了，他变得更像个国王了，而Kili和Fili希望这种改变永远持续下去。
“如果……”索林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如果不是你负伤，我大概会派你去建交。”
他犹豫了一会儿，道：“说不定你可以顺便去看看那个女精灵。你很中意她。”
哦！果然又是陶瑞尔，如果不是肯定索林讨厌精灵，Kili简直要怀疑他的舅舅是不是看上了陶瑞尔。不过索林的提议还是让他眼睛一亮。五军之战后，陶瑞尔跟随瑟兰迪尔回了密林，虽然她免于被放逐，但谁也说不准她会不会遭到别的苛责，尤其考虑到那个脾气古怪的精灵王还刚跑了儿子，万一他把怒气发在陶瑞尔身上呢？Kili更担心的是，他往后还能不能见到她。
“你真的打算和她结婚吗？”索林皱着眉头问他，“你确定那不是一时的浪漫？毕竟你当初只是送了她一块石头……”
“爱情并不来源于一块石头。”Kili抗议到。
“爱不来源于物质，如果Kili对她并无真心，哪怕是送再多的金银珠宝也不能打动一个人的心。”Fili帮腔，“尤其是在他并不那么看中钱财的情况下。”
索林似乎有所顿悟，这时卫兵进来传话，其它部族的领袖和使者已经到了议事厅，请索林过去。索林又急急忙忙地跑出去，以至于他忽略了Fili语句里用的代称是“ he”。
索林的加冕典礼定在一个月后，虽然还有很长时间，但各个部族都派了使者前来，有些部族甚至还派了王子和重臣。他们一方面在表示对都灵的忠诚，另一方面也想探探索林的虚实。
于是孤山最近几天很热闹，到处都是穿着不同风格的矮人。索林的表亲铁足丹恩是第一批来到孤山的使者，他莫名挺喜欢比尔博，把他当兄弟，拽着比尔博到处跑，三天把他灌趴下六次。比尔博看见他就像绕道走。
比尔博躲了他一天，第二天就被他堵在屋子门口。丹恩身后还跟了一群胡子花白的老头，从衣着服饰上看，比尔博猜测他们是硬须氏族的使者，说不定还都是贵族。
那几个老者现在比尔博房门口，似乎有些窘迫，比尔博看着他们，觉得有点莫名奇妙。
“各位有什么事吗？”他终于忍不住问他，并非他沉不住气，但是他和索林约在今天去孤山后的花园逛逛，比尔博对那里的植物挺感兴趣，如果他们还堵在门口的话，比尔博铁定要迟到。
几个老头你看我我看你，终于有一个开口道：“我们只是想向巴金斯先生求证一件事。”
比尔博一脸迷茫地看着他们。终于丹恩忍不住上前：“哎呀，这种事有什么不好说的。比尔博兄弟，把你的衣服脱下来。”
比尔博瞪大眼睛：“什么？”
丹恩显然不怎么有耐心，他上前拽住比尔博的衣领，后者被他吓得够呛，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长湖镇的衣服质量显然不怎么样，比尔博只听见刺啦一声，他的外套就已经报废了。
那几个挤在门外的使者眼睛直直地盯着他，发出了很明显的抽气声，还没等比尔博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又一个声音插了进来：“你们在干什么？”
是索林。
第三章
索林最近有些奇怪。
丹恩迟一些才注意到这个问题。他这个表亲，比一般的矮人还要顽固。索林憎恶精灵是出了名的，他甚至在要不要与精灵重新建交这个问题上差点和几个长老在家族会议上打起来。而如今索林却轻描淡写地告诉那几个长老，他已经派了使者去幽暗密林。
他的做事风格显得愈加老练和成熟，他已经从王子蜕变成了国王。而这样的蜕变让丹恩感到惊奇——他绝不相信是这次的冒险改变了索林，如果说磨难能让一个矮人改变，那么他早该在在孤山被攻占，索尔死亡的时候就做出改变。一定有什么其他的因素影响了索林。丹恩愈加好奇。
事实上他多少听了不少风言风语，关于索林是怎么从战场上活下来的。人人都说是那个霍比特人舍身为王挡了阿佐格一剑，丹恩抽空去拜访了那个小个子的霍比特人，他挺喜欢他的，但同时他也看的出来，比尔博没有半点受伤的痕迹。
又有人说，那是因为他穿了秘银甲。当然大家只是敢在私下里咕哝没人敢真说出来，即使这是事实。丹恩却不相信，他不信索林真的把秘银甲给了比尔博。当初矮人王为了秘银甲头一次和精灵交恶[1]，这件甲衣就几乎成了“尊贵”的代名词，唯有国王才可穿的衣服，除非索林脑子进水，才会送给别人。
还有人说，除了国王，亦有人也可穿秘银甲。矮人的史书上记载，有位国王在战乱时为保护他心爱的王后，亲手为她穿上秘银甲——这倒是和今日的情形有些相像。
同样是战乱，同样是王室贵族，同样是亲手赠予，同样是为了保护某个人——只是这人并非他族人，也不是王后，他甚至不是个女的。
于是又有人说……事实上已经没人敢说了，大家心知肚明。几位长老甚至为了这种事忧心忡忡，但丹恩觉得这是无稽之谈，于是他拉了几个疑心疑鬼的老头直接找比尔博求证，只要他能证明比尔博并没有得到秘银甲，一切的谣言都将不攻自破。
但丹恩运气一直不怎么好，酒桌上赌钱他从没赢过，几乎次次都在索林手里输个精光，当然这次也不例外。
丹恩瞠目结舌地看着比尔博身上那件银光闪闪的秘银甲，Kili和Fili围着比尔博叫舅妈的场景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然后他听见索林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
丹恩瞬间松开比尔博，“没什么。”哦，天哪，我刚刚是撕了（未来）王妃的衣服吗？他后知后觉地想着。
下一秒他被人架起来。两个个胡子花白的老头一左一右架住他的两只胳膊，另一个在后面大叫：“他喝醉了！打扰了，巴金斯先生。恐怕丹恩现在得去醒醒酒。”
丹恩想抗议他千杯不醉，但是另外几个人显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连拉带扯地拖着他跑的飞快。
索林不悦地看着他们跑远，把视线重新放回到比尔博身上：“去换件衣服。我们得出发了。”
孤山的花园与其说是园子，不如说是森林。那里有成片的山毛榉和松树，地上的花多的让比尔博叫不出名字，偶尔还有松树和山鸡跑过。
“这太美了！”比尔博赞叹道，“我原来以为孤山只有矿产和宫殿。”
“原来是有人来的。”索林道，“然而矮人们逐渐沉迷于金钱和财宝，昼夜不停地采矿挖金，这里渐渐就成了荒林。”
“现在不是夏天，如果是夏夜，你可以看到整片的萤火虫，它们就像天上落下的星星。”索林绞尽脑汁地想着在精灵地牢里Kili和陶瑞尔说的那些恶心人的情话，一边考虑什么时候该送给比尔博他事先刻好的石头。
“夏尔的夏天也有萤火虫，夏天是霍比特人聚餐的好时节。”比尔博道，“如果你今后能再来夏尔，我一定给你最棒的夏夜之餐！”顿了顿，他露出一个微笑：“我可以去夏尔的入口处接你，谨防你再次迷路。”
他说的很真诚，但索林的脸色却瞬间沉了下去。
即使是在现在，比尔博心心念念的依旧是夏尔，他没有想过留在孤山，为了他的朋友，为了索林。这意味着，索林对他的意义，远没有重到能让比尔博放弃夏尔的地步。
比尔博依旧在赞叹孤山的景色，而索林握紧了手里的石头，一言不发。
第四章
索林最近有些奇怪。
巴林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索林这几天不再抽空就围着比尔博团团转，也不再旁敲侧击询问Kili当初是如何追求陶瑞尔的。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他向Fili和Kili嘀咕着。
“我真的不能想象……舅舅爱上了比尔博？”Kili一脸的难以置信，“我一直以为Fili在逗我玩儿。”
“我要告诉过你我没有骗你。”Fili道，“他对比尔博的爱意我亲眼所见。”
Kili怀疑地看着他，Fili瞥了他一眼，轻描淡写到：“当时你受伤昏过去了。”
Kili果然把头扭到一边不说话了。Fili这才接着说：“当时我跑到峰顶去找舅舅，正好看见他将剑刺进阿佐格的左胸，同时比尔博挡在他身前，替他挡了阿佐格的剑锋。”
“我问你。”他看着Kili，后者依旧不理他，“如果是你，这时候会做什么？”
“求救。”Kili还是忍不住接口，“按压伤口，做简单的创伤处理，等待救援。”
“没错，舅舅也本应该这么做。”Fili顿了顿，又道，“但是他没有。他抱着比尔博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他被吓呆了。”
“然后比尔博告诉他，他并没有受伤，他穿着秘银甲。”Fili再次提问，“面对一个救了你一命的朋友，而且正当你以为他受伤了，快要死了的时候，朋友告诉你他没有受伤，你会作何反应。”
“激动地跳起来，感谢都灵让我们都活着。”
“舅舅没有这么做。”Fili道，他的眼神温柔的不可思议，仿佛又看到了那天的情景，“他把比尔博推到在地上。”
“推到在地上？”
“然后冲他大吼。”
“大吼？”
“他说：‘我给你秘银甲不是为了让你拿它赌命，你不该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冲上来’，然后他抱住比尔博。”
“你让我怀疑你说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索林。”Kili撅起嘴，“这听起来和索林·橡木盾差远了。”
“如果陶瑞尔为了救你，不顾危险替你挡刀，你会作何反应？”Fili反问他。
Kili沉默了好大一会儿，缓缓道：“我会和舅舅做出一样的反应……我无法看到她因为我而受伤。”
Fili摊手：“所以这就是事实。”
“所以我们要有舅妈了吗？”
“问题的关键不在这儿。”Fili无奈，“比尔博一心只想着回家，他或许根本不喜欢舅舅。”
“或许他喜欢，只不过没有意识到。而这个时候需要有人给他指点迷津。”Kili掀开被子站起来，脸上颇有点得意的神色：“医生说我可以下床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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