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曜星君

主要产出类别:八点档,簧文,相声,表情包,出乎意料的一些刀

【萨莫萨】四次萨列里试图改变历史,一次他没有 【#1】


这儿是个新入圈的小透明文曜,如果OOC的厉害请不要大意地敲死我x
而且,这篇是昨晚躺在被窝里熬到了五点写完的orz……如果有任何看起来奇奇怪怪的思路或者遣词造句也请敲我w!大感谢!



短打,首刷Bercy末场完成,回来报社。

以下正文




————————————————————


萨列里不认为他人生的后三十年没有意义。


————————————————————

萨列里对那一天的到来早有预知,他的灵魂太久没能得到解脱。从莫扎特出现那一天起,直到莫扎特溘然长逝,再直到今天,他的心灵饱受困扰与折磨。
而现在,他终于,即将迎来解脱。

死神没有提着长镰刀,也没有瘦骨嶙峋的手。死神像个普通的年轻人,穿着传说中,请莫扎特写安魂曲时穿着的黑斗篷。

死神对他说:萨列里大师,我不愿收割您的灵魂,我愿做的是请您上天堂。事实上,您还有些机会,弥补过去的一些烦恼,只要您将您的生命献祭给我。

萨列里笑了,倦怠的眼神里仿佛燃起了一丝希望。
“死神啊,我忠实的朋友!我没有什么可弥补,我此刻只感到身心俱疲。”他说着稍稍坐起身,“我愿把生命中燃起的,最后的星火都献祭与您!只求您带给我解脱……”

死神盯着他看,摇了摇头。

“不。”

“您还有遗憾,萨列里大师。”

萨列里无法回答。

————————————————————

#1

他感觉到熟悉。

他的身体更轻盈,更潇洒,而周围的一切还是三十年前的面貌。礼堂,乐池,拥有高高天顶的舞厅。

然后他见到了莫扎特。

那张脸,曾经在他的记忆里模糊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只剩下圣洁的,发着微光却迷茫不清的面目。
而现在,就这么突然地、清晰地出现在了视野里,随之涌上的是无数久违的,令人目眩的,华丽的色彩。这冲击是那么猛烈,仿佛把鲜活的生命注入了他枯槁的灵魂,以至于他甚至不敢认出面前的这个人来。

莫扎特亲昵地叫着他萨列里大师,尾音高高上扬,像极了顽皮而张扬的孩童。

而他只是看呆了。

-----------------

“改变您所想要改变的。”
萨列里小声重复着这句话。

-----------------

他仍然做不到不将莫扎特挡在门外。那张脸会唤起他所有的记忆,情绪,甚至刹那间的心情;那张脸永远在嘲讽着他的软弱和无能为力。

但他开始给莫扎特送去各种必需品,冬天的炭火,棉衣……他担心莫扎特再一次在三十五岁那年离去,留下他自怨自艾,留下他度过……并不是毫无意义的后半生。

然而他换来的只有莫扎特回敬他的愤怒和嘲讽。
“——萨列里大师,我不需要您养活也可以自己活得很好,真是谢谢您的关怀!”莫扎特在庭院里朝楼上喊道,“——我恨您,萨列里大师!您瞧着吧,我要拿出最好的曲子来……”

萨列里突然感到心下一沉。

-------------------

他开始无法抑制地心慌。他无法集中精神,无法成眠,无法做任何事。维也纳的冬天越来越冷,他不愿去想这是什么预兆,只有差人给莫扎特送更多的炭火,棉衣和食物,直到差派去的人都被莫扎特太太毫不留情地骂了回来。

他最终来到了那扇门前。

来给他开门的是康丝坦斯。原本已经预备好的气势汹汹在见到他的那一刻转换成了一秒的错愕和之后的理所应当,好像仅仅是在对他说:“您来了。”

萨列里不知为何有些畏惧她的目光,于是他点了点头便闪身进去。康丝坦斯没有阻拦。

----------------

接着,萨列里几乎是惊恐地发现莫扎特仍然家徒四壁。壁炉里烧的不是他送来的炭火而是木柴,偶尔没有升上烟囱的烟散向屋里,呛得病床上的人一阵阵咳嗽。

他回头去寻找康丝坦斯的眼神,而那给了他答案。

“萨,萨列里大师!”莫扎特见他来了,仿佛又焕发了一些生气,虽然不知道是否只是因为怒意的驱使,“您终于来了……我要给您,给您这个——”

萨列里有一种冲动,想要立即转回身去,走出这间屋子,走出这条街道,让外面连绵的大雪掩藏他的行迹,仿佛他从没有到过这儿,从没有认识过沃尔夫冈·莫扎特。一切,一切都只是一场从大雪的微光中反射出来的,迷离的梦境。

可是他动不了。这也许是他必将接受的惩戒,惩戒他之前为了逃避而做出的傲慢之举,他这样想着,僵在床边的那张冷硬的木凳上,无法动弹。

莫扎特坐起身来,努力克制着颤抖的手,把乐谱拍在他手里。

是安魂曲。

萨列里只觉得头痛欲裂,他不想这一切再发生一遍……严寒,墓碑,未完成的上帝之音……他忍不住闭上眼,再抬起头来时,对上了莫扎特的眼睛。

莫扎特说:“萨列里大师,请您替我完成它。”

-----------------

萨列里觉得喉咙发干,恐惧夹杂着悲恸像飓风席卷过了他的心。莫扎特看向他的眼神是不容拒绝的坚定,带着将死之人不该有的热忱。他一瞬间的失语,又喃喃道:“我不能,莫扎特,我做不到,而您还有很长的时间……”

莫扎特朝他笑了。

萨列里想揪起他的领子质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不接受他送来的东西?为什么要容忍自己倒在病床上像现在一样无力?为什么要写下这篇安魂曲……

……

安魂曲。
是啊,安魂曲。

那是他最好的曲子,他要把最好的曲子拿给你看。

---------------

他不知道自己何时流下的眼泪,也不知道自己怎样走出的那间屋子。寒风仿佛要在他的脸上刻出一道道沟壑,可他毫不在意。孤独,老去,死亡他都不会在意,又怎么会在意这几道寒风带给他的伤痕呢?

他带着破碎的心回到家,碎片好像已经随着血液流往他身体各处,让他没有一处不疼痛。他质疑自己的胸腔还在跳动,那么强健的声音,不像是自己能配得上的。

他是多么愚蠢,以为一些面包和炭火就能把莫扎特从死神手上夺回吗?以为几件暖和的大衣就能把自己后半生的严寒都抵挡在外了吗?

他突然想起自己好像把大衣落在了莫扎特家。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如果他不愿接受,烧了取暖也好。

--------------

他最终不敢再踏进那间小屋半步。他的确去了葬礼,没有人认出他来。没有人[能]认出他来。

--------------

后来他收到了那件大衣。他翻遍了所有的衣兜甚至夹缝也没有找到只言片语。

直到他捏着衣角上抹不平的褶皱,瘫坐在了椅子里。






#1 -END-

评论(10)

热度(51)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